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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3节 (第2/3页)
别是海面上的变化,更为担心。 等到师祖赶到,听到那一声声呼唤的“师祖”,心里不由地大痛。 “不哭,不哭。”师祖一步踏上小船一把抱住小徒孙在怀里,“保康不哭。师祖在。” 保康抱着师祖,哭得更大声:“师祖——师祖——” 声音好似小兽呜咽,好似在外面受了伤的小幼崽在和亲人寻安慰,一声声“师祖”,闻者落泪,听者伤心。 随后赶来的心里默然,对着小船上的陈近南默默抱拳行礼。 人谁能不怕死?人谁能不贪生?可是陈近南,面色安详,嘴角带笑。 果真国士也。 可惜,可叹。 ………… 师祖抱着哭得不能自已的小徒孙上来大船,皇上命令人泼油点火,小船开始燃烧起来,“陈近南的躯体”也开始燃烧起来,大火在黑沉沉的夜色里熊熊燃烧着。 众人默默行礼。 保康回忆起他和陈近南相识以来的一幕一幕,再也受不住,放声大哭。 夜空咆哮,雷声轰鸣中,狂风来临,海浪翻涌。这个特殊时代的一个文人,一个普通人,逝去。 保康因为陈近南的去世,好些日子都沉浸在伤心里。有小琉球的人说要在小琉球立衣冠冢,还有他的家人说要在家乡立衣冠冢,他听了一耳朵,都没精神理会。 除了师祖的身边,他哪里也不想呆,每天学习过后,就安静地窝在师祖的怀里不说话。 姚启圣来说要不要给陈近南过继一个子嗣……他也不在意。 师祖知道陈近南之于小徒孙的意义,不光是一个往年交,一个知己,更是一个念想。 小胖娃娃太聪明,太通透,看人看到骨头里,看到人的灵魂深处,而这世上难得有这么一个人,不怕他的“看”,坦坦荡荡,堂堂正正,好似一股纯净的清流一般立于天地之间,他如何不喜欢? 师祖偶尔见到小徒孙偷偷看他的小鱼儿玉佩,还专门用一根绳子系上挂脖子上,那个做了“不乖之事”心虚的小样儿……师祖大约猜到,却也只是默默抱着他哄着,什么也没说。 只是师祖明白保康的“伤心”,其他人不明白啊。 皇上看着熊儿子的小样儿心疼得来,太皇太后、皇太后、皇后、皇子公主们也心疼得来。皇上算算时间这都四月份了,赶紧安排大船队北上,只希望通过山水如画的江南风光转移熊儿子的注意力。 风景如画的烟雨江南,富贵窝、名利场,最是人间温柔乡,确实有治愈人心的力量。 保康吃着宁波府的小汤圆,眼泪吧嗒吧嗒;顺江北上,恰好吃到最后一茬小野菜马兰头和蒲公英,他又想起来去世的“往年好友”。等到了余姚见到给他编辑字典的黄宗羲等等人,听黄宗羲讲学的时候,有了一咪咪精神。 七十多岁的黄宗羲在台上讲学,慷慨激昂,渊博浩瀚,头戴灰白的儒生巾,一身水洗得发白的儒生服饰,保康感觉,那是一种类似于陈近南,却又不一样,和石溪道人也不一样的“为国为民”。 “……秦汉有三公,宋明以降丞相逐渐虚无。设立学校使学校成为舆论、议政的场所,真正的为国取士,而不是为了养士,更不是为了科举,而是必使治天下之具皆出于学校,而后设学校之意始备。 国事本该由公议,国事需要有所监督。天子南面,宰相、六卿、谏官东西面,以次坐……从开蒙学生开始,在朝廷和民间形成良好的风尚,使朝廷之上,闾阎之细,渐摩濡染,莫不有诗书宽之气;使盗贼奸邪,慑心于正气霜雪之下,君安而国可保也……” 至于单一的科举取士和恩萌制度……老朽只主张朝廷尽可能地多种渠道录取人才,多用真正的有才之士,有德之士,包括小吏,历算、乐律、测望、占候、火器、水利等等各方面的有才之人……” 保康听得入迷,他早就听说王夫之、黄宗羲、顾炎武、石溪道人等等有识之士都在探寻真正的治国之道,保康没想到,他们已经思考到这一步。 保康高兴。 看看周围的学子一样也都听得入迷,他的哥哥弟弟们,一个个的,虽然脸上不大认同甚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