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抄家内情 (第2/4页)
” 韩悯隔着毯子,摸摸自己的肚子。 下午傅询说那一句,提醒了他,他忽然发现自己长肉了。 在宫里吃好喝好,每天都喝补药,两年的失眠之症缓过来,担心的事情一下子少了一大半,心情舒畅,很难不长肉。 “明日早起,我们去武场做操。从前我不得不熬夜,现在我想重新做人。” 他伸了个懒腰,看向杨公公:“你老要给我爷爷写信吗?” 杨公公摆摆手:“几十年的朋友了,有什么好写的,他远在桐州打个哈欠我都知道。” 韩悯笑了笑,把信交给小剂子:“那明日帮我寄到桐州。” “是。” * 次日早起,韩悯带着他二人,溜达着去武场。 韩悯挽起衣袖:“系统,给我广播体操的分解动作图。” 系统断然拒绝:“我没有这个东西。” “肯定有的,你找一下。” “我绝不会看着你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!你是个文人,你应该喝酒练剑,我是个文人系统,应该督促你喝酒练剑。” “可是我就会做‘七彩阳光’和‘舞动青春’,求求你了。” 系统甩给他一本太极拳图解,就不再理他。 韩悯翻了两页,忽然想起自己从前在大学课程里学过太极拳。 很有意思,就是考试很难。 系统不理他,韩悯也没有别的办法。 傅询来时,便看见青年一身素衣,风中猎猎。眉目清远,风骨峻峭。 卫环拿着长剑上前,刚要递给他,傅询却摆手:“今日不练。” “是。”卫环将长剑收起,看向韩悯,“韩二哥练的这是什么?怪好看的。” 傅询面色一沉,转回头,对卫环道:“你看什么?” 卫环满脸疑惑,为什么我不能看? 傅询又朝他摆摆手:“把剑放回去。” 支走卫环,待韩悯做了个收式,傅询才上前。 韩悯俯身行礼,唤了一声“陛下”。 傅询点点头:“今日怎么忽然来了这里?” “臣一向身体不好,跑两步喘三喘的,近来得闲,想着过来练练。” 确实是这样的。 韩悯出生时不足月,小的时候又怕疼又娇气。韩家抄家之后,在牢里和暗室里都走了一遭,就更不好了。 傅询看见他修长的脖颈,白皙又脆弱,下意识抬起手,想摸一摸。 没等他动手,韩悯便扭头看他,皱了皱眉:“你干嘛?” 傅询便改了动作,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就走。 韩悯捂着脑袋,暗暗地骂他,什么毛病? 他跟上傅询的脚步,问道:“陛下这是要去哪里?” “武场修过几次,不像你小的时候那样,带你走走。” 韩悯的怒气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 在看到一武库的长剑银枪时,他就忘记了傅询拍他脑袋的事情。 从前韩悯就知道,傅询此人有两个爱好,一是养鹰,一是习武。 他把两个爱好都玩到了极致。 傅询看着韩悯傻乎乎地穿行在殿中,连声赞叹,到底没忍住笑。 韩悯从架子那边探出脑袋,问道:“陛下,这些东西登记造册了吗?” 傅询低头,掩去笑意:“不曾。” “应该像文人的藏书楼一样,做个目录册子的。” “你若是得闲,不如……” 韩悯点点头:“好啊,我得了闲就帮陛下整理一下。” 没等再说话,韩悯仿佛看见什么,歪了歪脑袋,快步上前。 他在一个檀木弓前停下脚步。 那檀木弓有些小,应当是少年人习武用的,上边箍着银线。 傅询在他身后站定,解释道:“是你从前在学宫里用的那个。” 他这么说,韩悯便想起来了。 那时少年人初初长成,傅询柳枝抽条儿似的,从小胖子长高长瘦,变得十分俊朗贵气。又因为身份高贵,学宫里的少年都众星拱月似的围着他转。 有一回在学宫武场里捡到一柄檀弓,朋友们鼓动他试试,大约他是天生神力,试了没两下,那柄弓“咔嚓”一下就断了。 随着“咔嚓”一声碎了的,还有回来找弓的韩悯的心。 韩悯握紧拳头,没像小时候那样冲上去打架,气哼哼地转身就走。 傅询站在后边,愣是没说一句话。 待韩悯走后,才怒道:“刚才是哪个让我试试的?” 好半晌,温言淡淡道:“拿去修一修吧。” 此时武库里,傅询站在韩悯身后,一手撑在桌边,一手去拿檀弓,不动声色地,将韩悯圈在怀里。 他一面道:“折断之后,我让器造府的工匠用银线缠好,本来想还给你,结果你一连三个月没理我。” 韩悯浑然不觉其它,接过檀弓,拨了一下弓弦。 他甩了甩右手:“我现在也用不了了。” 他的右手使不上劲儿。 韩家抄家,整理出几大箱的书稿,他追着进宫去求情,跪在紫宸殿的台阶下。 那时傅询不在,恭王傅筌仰着头,踩着他的右手走过去。 治得不及时,养得不好,手腕算是落下了旧伤。 所以他这两年写字,总是左手研墨。砚台放在左边,方便左手写字。 两年前的事情,他算是落下一身的毛病。 他想把檀弓放回去,傅询却握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