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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节 (第2/2页)
亵裤,他就一头窝到师祖的怀里,只依赖着师祖不说话。 师祖最好。 保康有师祖。 小胖娃娃胖乎乎的小身体紧挨着他,软乎乎的,师祖的一颗心也软成一片。小胖娃娃全身心的依赖和濡慕,师祖的心里酸酸涩涩的。师祖抱着小徒孙来到床上,躺好,盖好被子,轻轻哄着:“师祖守着保康,保康安心睡。” 保康依偎在师祖的怀里,虽然比平时的倒头就睡多了几个呼吸才睡沉,到底是睡了过去。 眉眼舒展,呼吸绵长。师祖放下一半的心。 可师祖到底还是心疼小徒孙,无声地给小沙弥下一个命令,才搂着小胖娃娃睡去。 ………… 八百里加急,只两天,皇上就收到消息和信件。 他汗阿玛要求尽可能地保住陈近南的性命,等他和保康见一面,宁可保康直接面对,也不想保康终生遗憾。 保康再次提议他的兄弟们也南下,和施琅的水师一起南下,亲眼目睹海洋上的争霸现状,收复小琉球的盛况和收复后的情况。 皇上抬手按按眉心,可眉心还是拧成一个大疙瘩。 尽可能地保住陈近南的性命,这一点皇上一直犹豫,如今他汗阿玛提出来,他照做就是。 可是,他熊儿子的提议,结合他的人送来的,有关于那天的具体,全部,细节,皇上的心情之复杂,无法言说。 海洋,海洋,皇上知道了未来,皇上做了决定,当然知道海洋的重要性,也知道大清要崛起必须和世界各国争霸海洋的必然性。可皇上认为这只是他的事儿,他的儿子们只要负责好好学习就好,除了熊儿子保康例外。 但是保康认为,这是不对的。 保康的师祖也无声地支持保康。 保康,他的熊儿子,他面对海盗们的表现,超过皇上预期的好。 在危机四伏,完全陌生的海洋上,就和他在五台山上坦然地面对行刺绑架他的人一样。不害怕,有胆有识;面对人命,伤心,但也忍心。 皇上不由地想,如果是他的保清会怎么做那?保清如果长大了,会是一个将军,会直接下令全部剿灭。那如果是他的保成会怎么做那?保成应该会设法收服、分化他们,慢慢耗空他们的实力。 胤祉、胤禛、胤祺这几天孩子虽然还小,但也已经可以看出来一些端倪,大体推测到他们的行事风格、为人处世方面的方向。 说实话,皇上挺满意,挺骄傲。可皇上清楚地知道,他们都没有保康的那份“不忍心”,或者说,“伤心”。 也没有保康那种“他们都是大清子民,人类同胞”的大气魄,大胸襟。 皇上自问,他有吗? 到底,是不一样的。皇上狠狠地一闭眼。 傍晚时分的晚霞映红了整个西天,映红了紫禁城的红墙黄瓦,满目绚丽耀眼。皇上面无表情地端坐御案后面,良久,透过福寿万字窗棱和敞开的大门看一眼晚霞,想象熊儿子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写信的样子,终是忍不住笑出来。 熊儿子蚂蚁爬的字迹好看了一点点。 皇上胸腔里的压抑舒缓了一点。可他对于放手让其他的儿子们去南方的事儿,还是犹豫。 这是皇上想都没想过,听到熊儿子提出来直觉就是反对,并且毫不犹豫付诸行动地反对。可是,此刻,皇上不由地心生怀疑。 他到底,为何这般强烈地反对? 皇上的心脏“砰砰砰”跳动,跳得快的吓人,面色苍白,瞳孔紧缩呆滞,拿信的手微微颤抖……他都没觉。 那是皇上怎么也不敢去想的内心深处,那是皇上怎么也不敢去探测的地方。 他咬牙,面色狠厉,五官狰狞,猛地一下站起来——后腰和椅子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痛感,他第一次觉得这个痛感是那么美好,他第一次感激这份痛感——身体的疼痛让他得以强迫自己从那个“魔障”里脱离出来。 皇上黑沉着脸放好消息和信件,来到隔壁暖阁的佛堂,默默坐下来打坐念经。 “阿弥陀佛。观自在菩萨,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,照见五蕴皆空,度一切苦厄。舍利子,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受想行识,亦复如是。 阿弥陀佛。舍利子,是诸法空相,不生不灭,不垢不净,不增不减。是故空中无色,无受想行识,无眼耳鼻舌身意,无色声香味触法……” 皇上一遍又一遍地念着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》,试图驱散心底深处潜藏的心魔。 ………… 晚食过后,皇上等来他的儿子们,他的五个儿子,皇上说不清自己的感受,是欣慰,是放松,是骄傲,是反对……复杂难言。 皇上不做声,面色也是黑漆漆,阴沉沉的。 大阿哥双手握拳,一咬牙一鼓作气:“汗阿玛,保清要跟水师去小琉球。” 太子一看他大哥先站出来,最后那丝丝犹豫没了:“汗阿玛,保成也去。” 胤祉面色紧绷,他害怕海盗,他不舍得宫里的好生活,可他的保康弟弟都有勇气,他的保康弟弟在邀请他一起打坏人……“汗阿玛,胤祉也去。” 胤禛和胤祺到没有害怕,毕竟没见过,一个是胆子大,一个是脑袋从不多想。 “汗阿玛,胤禛/胤祺也去。胤禛/胤祺和保康哥哥一起打坏人。”那意思,他们的保康哥哥在打架,他们如何能不去?他们是兄弟。